【亮懿/超懿】失约
#写点短打了,长篇真的更不过来了
#原著背景有改动
1,
“军师,老师他……”马超从听到消息后便连夜赶回了蜀军大营,一路上一刻都不肯耽误,他伸手撩开了帘帐,一身的盔甲未卸,还带着寒气,饶是打过那么多场仗,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狼狈,看样子倒真是担心急了。
诸葛亮并不恼,面对如此失礼的下属未显露出半分不悦,相反的他到是从马超那张冷峻的面容中看出了几分担忧,看来那么多年相处的时光,他到底也动了真心。
“就像你听到的那样,他回来了,两日前附近有人看到了他。”诸葛亮手中还拿着密信,他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表情,一时让马超看不透彻,明明他们之前的关系那么好,在稷下的那段时光马超也所有耳闻,他的老师也曾对他提起,马超对此一直耿耿于怀,可如今出了这种事,这位大名鼎鼎的蜀地军师却依旧沉得住气,马超没能看见那该有的神情,不免有些失望。
“前线战况如何?”诸葛亮收起手中的信笺,他没有与马超多说有关那个人的事情,比起这件事他好像更担心战事。
“军师放心,老师消失之后,魏军早已溃不成军,您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马超恭敬的行了一礼,他抬头看着诸葛亮,明显话里有话。
诸葛亮嘴角微微上扬,“神威将军,擅离职守,你该当何罪?”他走到火盆前,将手中的信笺扔了进去,火光吞噬着上面的字,马超看不清晰,他很想上去将信拿出,哪怕冒着烧伤的风险,可是他始终迈不开这一步,诸葛亮就站在那里,却宛如一座巨山,压得自己喘不过气,可即便如此,聪明的军师还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他一向洞察人心,这点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。
“按律当斩。”马超脱口而出,他很清楚后果,可是他还是违抗了命令。
都说军令如山倒,诸葛亮冷哼一声,现在正是用人之际,真要杀了马超刘备也舍不得,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“去领50军棍。”,诸葛亮抬了抬手,示意马超可以出去了。
马超一步未动,依旧站在那里,他的薄唇几次欲动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,“军师,老师他……他还好吗?”
“你还知道他是你的老师。”诸葛亮的声音很轻,但每一字都掷地有声,仿佛银针,径直的扎入马超的心里,他蓝色的眸子向下坠了坠,“你又对他做过什么呢?
”是,我又对他做过什么呢?马超望向那烧的正旺的火炉,他一直伪装自己好博取老师的同情,他的好老师还不知道他是个装可怜的高手,他倾囊相授,把自己所学都教给了马超,没有一点保留,马超学的很快,他一向稳重,利用着老师对他的关心把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挤走,直到最后,顺理成章的爬上了他的床。那天他的老师喝了很多,他抱着自己,轻抚着自己的脸,没有拒绝亲吻,也没有拒绝肌肤之亲,他们骨骼纠缠,老师的嘴里喊得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。
马超冷笑一声,“怪不得。”
“怪不得什么?”诸葛亮的神情总算有了变化,他仿佛很期待马超的答案。
“你总是高高在上,因为你太聪明了军师,聪明到只有理智,你总是会做出最好的选择,你比他更冷漠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你吧,他背负着血海深仇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,他始终无法做到像你这样,你才是真正的谋士,你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月光。”马超摇着头,慢步离开了这里。
2.
大寒后的天始终暖不起来,一杯酒下肚却如同冰碴子,冻得人直哆嗦,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,可马超却不管不顾,他终于开了这坛酒。
这酒还是从魏都带来的,马超一直舍不得喝,利用也好,背叛也罢,如今两年过去了,许多事情依旧想不清楚,他没有诸葛亮那般的透彻,只是他从不后悔放走了自己的老师。只要手中的枪再往下几寸,他就是蜀地最大的功臣,马超曾经也想过,他完全可以功成名就,成为了西凉的骄傲。痛击魏军,他就能大仇得报,他会是西凉的英雄,也会成为蜀地的将领,流芳百世,风光无限,权利唾手可得,可手中的冷辉枪还是犹豫了,他并非草木,犹豫的这一刻就注定了他的失败,他明明可以杀了他,却只给他一枪,当然,光探查魏军情报这一件事,也足以让他在蜀地过得很好。
“神威将军。”马超自嘲道,这个称呼真可笑,司马懿离开之后,那些功名利禄变得不再重要,只是这一走,两年过去了,两年里,没有一封书信,他的老师杳无音讯,从此消失在了天地间,他知道司马懿没死,只要他不想被找到,马超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他。
可他,甚至都不愿意来看看自己,“一定很恨我吧,老师,我骗了你那么久。”
两年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司马懿的消息,消息从蜀军大营传来,有人开启了祭坛,不用想都知道是谁,他终于破解了天书的秘密,但诸葛亮呢?他的选择是什么?
马超为司马懿感到不值,即便成为了对手,可稷下那么多年的美好时光,他那位军师竟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老师,没有喜悦,没有担忧,那双眼睛就如同一汪死水,诸葛亮的心太大了,他装得下整个天下,却装不下自己的老师。
“战争尚未停止,神威将军切莫贪杯。”手中的酒杯被夺走,诸葛亮不知何时走进了自己的屋子,他闭上眼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唇前轻闻,“青梅酒,司马懿酿的?”
红晕早就爬上了少年将军的脸颊,他点了点头,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,“能让我见见他吗?”
诸葛亮尝了一口杯中的酒,缓缓道:“好好养伤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?”紫色的眸子里似有泪光,诸葛亮只对上一眼,便不愿再去看他。
“你不用再等了。”诸葛亮放下这样一句话,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,杯中的酒只喝了一口,青梅有些酸涩,喝到嘴里倒是像司马懿的人生,“马超,你不懂他,也不懂我。”
3.
“你还真是把我们的神威将军迷得神魂颠倒。”诸葛亮抱着臂坐在书桌前,他的眉头不展,心中还憋着气,势要与对面的人分个胜负出来。
坐在对面的黑发男人显得有些憔悴,他始终抱着一个手炉,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,黑发男人不停的咳嗽开,诸葛亮关上窗子,又往火盆里加了些碳,这是他的府邸,一向清静,没有外人叨扰。
诸葛从里屋取了件狐裘,披在了那人的肩膀上,他的动作从未如此轻柔,脸上也有了几分温情。狐裘披在身上,只是诸葛亮的手依旧未松,“你跟他做过?”
“喝多了。”黑发男人将自己裹得结结实实,他的身子好像很差,冬天对他来说格外的难捱。
“没有下次。”诸葛亮又说道,他的神情尚未放松,眉间还拧作一团。
“你很介意这件事吗?”对面坐着的人又拾起一枚黑子,放在了棋盘之上,这局棋已经下了太久,是时候收尾了。
“难道我不该介意吗?”诸葛亮攥着拳,一点好脸色都没有,即便是酒后失态也不应该到这个地步,他自知世上有许多无可奈何,当然他也管不了太多,两人分割两地,面前皆是千军万马,他们也曾见过几次面,可惜每一次都是兵戎相见。
黑发男人看着他这样子可笑,又起了些坏心思,存心逗着他玩,“不问问细节吗?”
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“什么细节?”
“比如尺寸,比如时间。”
“司马懿!”诸葛亮猛地站了起来,还顺带夺走了他手中手炉,“你最好冻死在外面,再也别回来。”
“你舍得吗?诸葛。”司马懿往火盆边靠了靠,他身上的寒气依旧很重,即便这么久,身子也没能暖起来。
见他如此,诸葛亮只好服软,他坐到司马懿的身边,抱紧了他,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取暖,“两年了,你真是让我好找,若不是祭坛有异,你还要让我找你多久?”
“我伤的太重了,需要时间来恢复。”
“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“你明知故问。”司马懿笑了笑,本就想借着假死脱身,若他出现在诸葛亮这里还不知会带来多少的麻烦,而且有马超在,太危险了,那小崽子性格偏激,可能会影响他最后的计划,更何况,最后一页天书的下落他也有了眉目,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年,魏军竟然衰败至如此,听闻元歌也叛逃了,乔莹嫁到了东吴,马超成了蜀地的大将,还真是物是人非。
诸葛亮在他额头落下一吻,又道:“你那好徒弟,真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,听到你的消息什么都不管就来找我,你不知道现在前方战事有多紧张,胜负尚且未分,好在前方还有子龙顶着,他真是傻的够可以,你就这么大魅力?”
“别这么说他,他也不是有意的。”司马懿知道这么帮马超说话又要惹得诸葛亮生气了,他其实并不恨马超,爱恨太狭隘,早不是他该考虑的了,最后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之上,他压低了眉头,“诸葛亮,东风祭坛是我最后的底牌了。”
4.
祭坛被打开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,魏军太需要它了,曹操势必要去争上一争,事到如今,只有控制住祭坛才能扭转乾坤。
刘备对此也颇为关心,他同诸葛亮谈了三天三夜,终于找到了满意的解决办法,这次需要马超打头阵,赵云则在后方为他提供保障,如此重任交给马超对诸葛亮来说也是一步险棋,但是按照司马懿所言,这个人选非他不可。
“一定是他吗?”诸葛亮不解,蜀军可用之才那么多,论经验,论能力,马超皆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一定要是他。”司马懿十分笃定,眼神中都是坚毅。
诸葛亮叹了一口气,他知道司马懿想干什么,这是他最后的心愿,自己又怎么可能阻拦,“我知道了,主公那里我会去说。”
或许是因为心里还留着对司马懿的爱,司马懿料准了马超的每一步行动。
通往祭坛的道路崎岖复杂,极容易迷路,诸葛亮带领将士全力阻拦魏军,放任马超一个人靠近祭坛探查,在哪里司马懿已经等了他很久,诸葛亮其实并不放心,可毕竟有爱意在,他并不担心马超会伤害他,只不过……希望他也别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就好,司马懿现在身子本就弱,受不了太大的打击,他早在稷下就跟司马懿心意互通,虽然一波三折,各自为主,但是初心却没有变过,这事了却之后,他们就会安稳的过日子,唯一的变数只有马超,想到这里,诸葛亮莫名的烦躁。
想不到这拥有灭世力量的祭坛竟然就在交界之处,马超一步步走上前,在他看来,这祭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他用手摸着有些破旧的石台,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,祭坛里的力量跟他老师体内的一模一样。果然是他做的。
马超研究着祭坛,试图从这上面能发现一些有关司马懿的蛛丝马迹,可任凭他如何的寻找,祭坛都无任何变化,身边依旧空无一人。
来之前,诸葛亮曾经告诉他,他师承司马懿,与司马懿拥有同样的魔道之力,司马懿能做到的事,他也一样能做到,祭坛尚且没被全部打开,还差最后一点,或许这才是诸葛亮的意思,让他一个人前往这里,替他老师完成最后的心愿。
马超试着将魔道之力集中在手上,他思考着司马懿会如何的做,他学着老师的样子,将自己的手覆在祭坛之上。四周的突然起了风,带着周围的树摇晃了起来,大地在颤动,祭坛中涌出了一股黑色的力量,直冲云霄,可力量依旧不够,马超两只手都放在祭坛上,体内的升起的魔道之力几乎要把他撕碎,他强忍着痛苦,终于让祭坛升了起来。
马超完成了最后一步,祭坛彻底的被打开,方向对准了魏都,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,祭坛释放出来的力量让他难以承受,他被巨大的冲击波击下了祭坛,远远的倒在一旁。
“超儿。”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在眼前。
马超的心中不该有怨气的,两年了,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,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所措。
桃花开了,你还没来,树叶落了,你还没来,霜雪下了,你还是没来。
那日黄昏,我感到生命终要走到尽头,恍惚在远方,看到了你的身影,你依旧如同那当那样,不见一点岁月的沧桑。
可我已年华不在,时间磨平了我的棱角,让我不似从前半分,这个时候,我真希望,你没有来。
“超儿,怎么哭了?”司马懿把马超抱在怀中,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。
“别这样看着我,老师,我不想看到你难过。”马超咳出一口血,开启祭坛用了他太多的力量,他伸手去触摸司马懿的脸,才发现这不是梦。
“对不起。”司马懿低头吻上了马超的唇,鲜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,
“老师,你已经报了仇了,超儿错了,别再离开我了好吗?”
“好。”司马懿的手穿过马超银白色的发丝,把自己最后一点力量渡了过去,替马超稳住了心脉,从此之后他再也用不了魔道之力,他会跟普通人一样,而马超会活的很好,他在蜀地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,胜负已分,蜀军的士兵马上就要赶到了,司马懿将马超平稳的放在了地上,继而转身离去,“抱歉,超儿,最后一次骗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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